第(3/3)页 “因为颜料颗粒呀,”陈阳挑了挑眉梢,双手一摊,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的笑意,“哎,说起来这事儿,我那天在展览会上可是明明白白讲过的——就这颜料颗粒的年份感,明显跟它声称的时代压根儿就对不上号嘛!” “不不不,”安德森连连摇头,右手在空中快速摆动,像是要驱散什么误会,他那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谨慎,眉头微微蹙起,像是遇到了什么费解的难题,“陈,能不能请你换个角度回答这个问题?” “我知道这么说可能有些失礼,但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看我们这群搞油画研究的老家伙,好些年钻在里面,眼珠子都快贴到画布上了,愣是没瞧出这颜料颗粒的问题;你一个华夏来的朋友,按理说平时连油画都难得一见——” 说到这里,安德森顿了顿,像是怕自己的表述不够清晰似的,舔了舔嘴唇,又补充道:“当然,我绝对没有贬低华夏或者其他什么的意思,只是陈述一个事实——我们的确对油画颜料这块儿研究得不少,可都没发现这个细节。” 他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试图让自己的问题显得更加诚恳而不含冒犯,“所以,陈,你看——” “哦,我懂您的意思了,”陈阳不等安德森说完,便笑着打断了他,食指轻轻敲击桌面,发出清脆的声音,“您这是想问,像我这样一个几乎跟油画八竿子打不着边儿的华夏人,到底是怎么一眼看出颜料有破绽的,对吧?” 安德森眼睛一亮,一拍手,像是终于找到了能准确传达自己意思的方式,“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哎呀,这几天这个问题都快把我脑袋搞炸了,我是真想听听你怎么看出来的,真没有任何恶意!” 陈阳心领神会般缓缓颔首,目光中透着几分了然,随即唇角轻扬,带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安德森先生,您的疑问我完全理解。” 他稍作停顿,视线扫过在场众人,最终落回安德森身上,“您可能有所不知,近年来我们华夏在油画领域的探索与发展,远非您印象中的那般停滞不前。事实上,随着国际文化交流的日益频繁,国内的油画市场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繁荣。” 他边说边从精致的牛皮信封里取出一张烫金名片,修长的手指夹着卡片递向安德森,指尖微微泛着用力过度后的苍白,“除了担任本届艺术交流大会的华夏代表外,我个人经营着一家名为‘寄当阁’的古今艺术品商行。” 说到这里,陈阳故意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自豪,“我们的经营范围极为广泛——从老祖宗留下的青花瓷、紫砂壶,到贵国流行的葡萄酒、高级香水,乃至各类名表珠宝,无所不包。当然..... ” 陈阳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发出清脆声响,“这其中自然少不了西洋古典及现代油画的交易与鉴定。” 陈阳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挑选的棋子,稳稳落在空气中,“因此,我能一眼看出那幅《无题》的颜料颗粒问题所在,并非源于某种神秘的第六感,而是基于大量的实战经验积累——我见过太多不同年代、不同技法下的油画颜料,它们独特的质地、色彩以及随时间变化产生的细微差异,早已烂熟于心。” 这番话说完,现场气氛一时凝结,众人皆陷入沉思。就在这时,坐在安德森右侧一位身着宝蓝色丝绒长裙的中年女士突然发出一声轻笑,打破了这份沉静。那笑声虽不大,却带着显而易见的讥诮意味,仿佛听到了什么荒诞的笑话。 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宋开元等人下意识地侧目望去,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不满。只见那位被称为安娜卡的中年女士掩嘴轻笑,肩膀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 第(3/3)页